王笑绝然道：“像你这样的人，遇到坏人也没什么好损失的，你有什么好怕的？我不能再留你在车上，像你这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的，你不害怕我，我可害怕你。请你下车去，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，是不能让你知道的。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，那可是会让你命的。就算不是我要你的命，也会有杀手要你的命。很多人之所以早死，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，看看余生此时的狼狈，我相信你能够明白。”


  李曼可怜兮兮的看着王笑，眼中含着恋恋不舍的光芒，动情的说道：“可是，我真的不想走呢。我这一走……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
  王笑不为所动道：“那对我来说，是再好不过的了。”


  李曼咬了一下娇艳的薄唇，委屈的就要哭了，道：“你就这么绝情吗？像我这样美的女生，难道你就不想留在身边吗？你有神奇的本事，我有绝色的美貌，我跟你在一起的话，肯定会令人羡慕的，总好过你独来独往。”


  王笑冷笑一声，道：“别人羡慕你是肯定的。至于我，肯定不会觉得被人羡慕。无需多说了，让你下车，你就下车。你跟着我没好处的，不要让我拖你下车。”


  李曼轻叹了一口气，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，沿着白里透红的娇嫩面颊，轻轻的往下面流淌着。看她的神情，好像真的很不舍，好像真的很伤心，但王笑一点都不在意。像李曼这种逢场作戏的女子，你可以相信她有动人的容貌，但绝对不能相信她有感人的真情。她这种貌似深情的做作，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美，而不是对你动了真感情。这属于一种心灵上的自我欺骗，就像坏人从不认为自己坏。


  王笑冷冷的看着李曼，看着她的眼泪往下流。


  “我知道，你让我下车，是为了我好。虽然你话说的很狠，但我明白你为我好。我听你的，我这就走。你抱我下车吧，就像你抱我上车。我的脚受伤了，我自己动不了。”李曼一边伤心的哽咽着，一边提出最后的央求。


  在救余生的时候，李曼的脚曾经袭警，受到反作用力的伤害，出现了扭伤和肿痛，而且一只白嫩的小脚上，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个小伤口，这时候仍在慢慢往外面溢血。虽然就快要结痂了，受的伤也不算重，但以李曼的娇气程度，用这两双嫩脚下车，可真是要了她的小命。因此，这个请求倒不算太过分。


  王笑打开车门，下了极品飞车，又将后门打开，一手揽在李曼的背部，一手拦在李曼的腿窝，将李曼小心的从车上抱了出来，放到了一盏昏黄的路灯下面。


  李曼双手搂着王笑脖颈，双眼痴痴地望着王笑，不舍得放手让王笑离开。


  王笑冷冷的看着李曼迷离的眼眸，轻轻说道：“你把我放开，我还要跑路。”


  李曼不肯放手。


  王笑又道：“你在这里等着，如果有来往车辆，肯定乐意搭载你的。你也可以报警，相信警察很快就会到。现在是夏天，你在街上也不会等死，这地段倒是挺凉快的。你可以一边乘凉，一边欣赏星空，多么美妙的事情啊！放手吧！”


  王笑抓住李曼的手腕，硬将李曼抱他的手掰开。


  王笑站起身来，先关上了后车门，然后想要坐到驾驶座上。


  这时候，只听李曼在后面大声喊道：“好人，你走吧，我不会报警的。我先前做的事情，都不是我想要做的，那是警察逼着我做的。我不会报警的，我不会让警察知道你的行踪，你走吧！我永远不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。”


  王笑也没回头，冷冷道：“你最好是忘了。你记着，对我来说，是一种负担。另外，你报警也没什么，警察抓不到我的。在我面前，他们就是渣！”


  王笑坐上极品飞车，狠狠的关上了车门，将李曼的哭声隔绝在车外。


  王笑踩下油门，极品飞车狂飙而去。


  后视镜内，痛声哭泣的李曼很快见不到了。


  车内，寂静很久。


  后来，余生打破沉默道：“你干嘛对她那样好？你可真是一个好人。”


  表面上看，王笑对李曼很狠。但事实上，他做的事情对李曼最有利。


  余生虽说不聪明，但看得出这一点。


  李曼也看得出。


  王笑摇头道：“你错了，我不是对她好，我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儿。”


  顿了一下，王笑又道：“你想过没有？站在我的立场上，她是好是坏，跟我没任何关系。她好了，我不会高兴。她坏了，我不会伤心。所以，我没必要把她牵扯进这件事情。我只是不想作孽而已。这样，我心里会舒服点儿。”


  余生忍不住大笑道：“坏人做了坏事，不会心生愧疚的，他们只会怪责别人。像你这样的想法，真是要不得很啊！说你是好人，果然没有错。你比如说我吧，我偷得东西多了，但从来不会自责。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，人活着都各凭本事吃饭，我的本事就是偷别人东西。如果警察抓到我了，那就是我的大限到了。但如果警察没有抓到我，那我就该这么活着。适者生存，我就会干这个，不干这个我活不下去，我不干这个我干什么？这是我的命，没什么好愧疚的。”


  王笑冷然道：“你不需要告诉我，你这种人的想法。就算你不说，我也懂得。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坚持，你坚持自私自利的行径，我坚持问心无愧的做法。我不是想标榜自己是一个好人，因为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，就连我自己也无法改变。至于你的这些在我看来荒唐的想法，是无法帮我***让我变成坏人的。”


  余生耸肩道：“你这话说的……其实，我也不是坏人。”


  王笑没在意余生的狡辩。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，没人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，犯不上跟余生讨论这个。因此，王笑转移话题道：“闲话少说，说正题吧。你知道我想要什么，杀害艾院长的是什么人？”


  余生直接拒绝道：“我现在不能告诉你。”


  余生拒绝的很快，显然是早想好了的。


  “哦？”王笑扭头看向余生，眼神用透着狠劲儿，对余生的回答很不满。


  余生畏缩的解释道：“如果我现在告诉你，你倒是有了线索，可以去找凶手，但我的安全怎么办？我既然找上了你，自然要拿你当护身符，至少也要让我脱离危险。我现在时刻处在生死边缘，这个秘密是我唯一的凭恃。我不会轻易告诉你的，你就算威胁我也没有用。我都要死的人了，不会怕你杀我的。”


  “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，杀你这样的人，我都嫌脏了自己手。”王笑冷笑一声，又道：“你说你这几天都在看新闻，那你应该知道我找到了你原本想要整容的诊所，那你知道我是如何从刘子威嘴中知道你的下落的吗？”


  余生摇头道：“不外乎是你威胁他，他出卖了我……”


  王笑脸上荡漾出得意的微笑，道：“你这样说就小看我了，你也冤枉了他，他没有出卖你。没错，我是从他嘴中知道你的下落的，但他算不上是出卖了你，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你的下落。哼，他指着你整容之后，控制你帮他赚大钱呢，当然不肯说出你的下落。我说的没错吧？！你整容之后，只有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，他能用这个秘密控制你，让你为他偷窃财宝钱物。这是他窝藏你的原因，不到万不得已的话，他是不会说出来的。估计到现在为止，他都认为自己没有说出来呢！我说这些，是想让你明白，不要以为你不想说，我就拿你没有办法。你落到了我的手中，我让你做什么，你就会做什么。所以，你最好老实点儿。”


  听着王笑轻松惬意的说话，余生脸上的恐惧越来越浓。显然，他很相信王笑的话，如果不是刘子威说出他的下落，王笑不可能会知道他的下落。


  “你，你是怎么做到的？难道你懂得催眠？”余生恐惧的猜测道。


  王笑微微的摇头，道：“比催眠还好用。我告诫你，不要在我面前隐藏秘密。你所谓的秘密，只要我想要知道，我就能够知道。只是如非万不得已，我也不想那样做，你最好不要逼我。当我用出手段的时候，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。我的想法是，仍然希望你自己说出来。你自己想一想吧，我的耐性是有限的。”


  余生想啊想啊，紧张的满头大汗，恐惧的浑身颤抖，疑虑的看着王笑。


  “你是用精神药物吗？”余生猜测着问道。


  余生是捞偏门的，曾经听说有一种精神药物能迷晕人的神智，然后让人说什么就说什么，会毫无保留的将话都说出来。这样药物一般是特工用来对付间谍的，因为间谍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，一般的审讯手段对他们根本没用，只能采用精神药物迷晕他们，让他们在失去神智的情况下，说出他们所知道一切事情。但这种精神药物虽然威力强大，却是有副作用，会留下后遗症的。后遗症就是，人的大脑极可能会受到永久损伤，变成大白痴！余生可不想吃这种东西变成大白痴。


  王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

  有时候，不说话，更能给人造成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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